| 寫入 15/07/07 (二) 21:21:47 From 118.166.* | 一段鮮爲人知的中國抗日歷史─「遷都重慶」這四個字的背後 ─ 王孝容 1931年9月18日 偌大一片豐饒的中國領土,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内,大半淪入了日本帝國的手裏。 這樣一件國土淪喪的奇恥大辱,逐漸喚醒了一向得過且過的中國人民。特別是中國的年輕人。 中國,這個被外強欺侮了整整九十個年頭的古老國家,終於慢慢的開始覺醒了。這個國家的人民,總算漸漸意識到,他們這個四分五裂、孱弱不堪的國家,正在面臨著可能會被日本這個惡鄰「亡國滅種」的悲慘處境。 如果全體人民,再不圖強奮發,整個中國,很快就會全部淪入日寇的手裏了。中國人,都會變成亡國奴了。 「復興中華」,這四個字,不再只是一句口號。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八個字,也不再只是顧炎武先生對後代子孫的一項期許。 全中國的人民,在日本這個強鄰的威逼壓迫之下,終於開始了徹底的醒悟。 也就在這個時候,掌管著國民政府最高權力機構的國民黨總裁蔣介石先生,和他當時極為器重的得力助手康澤,康兆民先生,就在「拯救國家於危亡」這個巨大的重擔下,開始了爲期長達十四年的親密合作關係。 那時候,1904年出生於四川安岳的康先生,也才不過二十七嵗。 蔣介石先生,對康而言,正如前些年的陳其美先生對於蔣。蔣先生對康先生,不只是亦師亦友的黃埔軍校校長,也不只是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長,他還是一位極能惜才用才的領導人。 康先生和當時許多的年輕人一樣,認爲眼前這位國家的最高領導人,是唯一一位能夠帶領全國人民,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領土的長官。 然而,在1931年,想要把那時在軍事和經濟力量上,都要比中國強上無數倍的日本帝國趕出中國去,真的是談何容易!! 就在這個全中國人民,對於我們這個弱國的未來,都充滿了畏懼和惶恐的當兒,奇蹟出現了!! 在一片「救亡圖存」的呼聲裏,成百上千的黃埔人和他們的友人們,終於開始盡棄前嫌,嘗試著團結起來,努力絞盡腦汁,好為這個搖搖欲墜的中國,尋找一片可以幫忙中國人長期抵抗日本帝國的「地盤」來!! 1932 年初 當時,南京國民政府所面對的艱危局面是: 福建不可信……(後來發生了“閩變”) 兩廣不可依……(後來發生了“粵變”) 湖南還在何鍵手裏…… 這個當時還沒能在中原地區建立起牢固基礎的國民政府,面對著強鄰日本一日強過一日的逼壓,究竟應該何去何從??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時時在蔣先生身旁為他運籌帷幄的康兆民先生,給蔣先生獻一個計,他把那時還在成都,同四川黑白兩道朋友們都很熟的先父──王元輝先生,從四川找了出來。 這三位性格、年齡、人生境遇和社會地位等……完全迥異的黃埔人,竟然能夠爲了「拯救國家於危亡」這個共同的、遙遠的理想,在極其艱苦的挑戰下,各擅其長,互諒其短,最終完成了「訓練人才」,「倒劉湘」,和「把中央軍安全的帶入四川」……這些當時讓日本人跌破眼鏡的、中國抗日史上的大驚喜!! 由於千千萬萬中國人民的支持和犧牲,國民政府竟能在四川這塊偏遠的西南角落裏,支撐了整整八個年頭,最終,更由於美國這個盟國的強力援助,而把日本鬼子趕出了中國領土!! 然而,在1945年八月日本無條件投降之前,遠居重慶的國民政府,曾經歷過多少次「國命如絲」的險惡處境啊?溯自1938年,國府遷都重慶以前,它又曾經面對過多少次的驚濤駭浪?國民政府,最後是怎麽決定了,要遷都重慶的?這是一個抗日史上極爲有趣的問題。 曾為劉湘先生股肱的劉航琛先生,在他的回憶錄《戎幕半生》這本書裏曾提起過,那時的一位國府要員問過他一個問題:「依你看,我們現在去四川,有危險麼?」 那時候,四川在許多中原人的眼裏,還是個軍閥割據的蠻荒之地。國府要員,連讓自己踏上四川這塊土地,都有些提心吊膽,更遑論把整個國民政府遷徙到這塊遙遠的内地去?! 後來,王先生是怎麽說服了康先生,而康先生又是怎麽說服了蔣先生,讓他終於同意了,「把國民政府遷徙到重慶去,好與日本鬼子打一場以空間換取時間的消耗戰」這個長治久安之計的呢?? 目前在眾多的抗日文獻中,我們較難找到關於這方面的史料。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那時候遠在南京的蔣委員長,如果向人提起,他正計畫著從那時實力頗強的四川軍閥們手裏取得四川這一塊大地盤來,很多人都會覺得,他是在做一場異想天開的白日夢吧? 因此,「把中央軍安然帶入四川」這個大計劃,應該是在極爲隱秘的情況下,由訓練有素的情報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進行的。所以,這樣的秘密工作,是不能留下多少文字證據的。 而在取得四川之前,國民政府一心想到的,極有可能是,在守不住南京的危急時刻,中央只能往南方遷移吧。 那時候,陳誠先生曾經在他寫給蔣先生的一封信裏,用這兩句話描繪國軍的艱危處境:「戰有必敗之虞,退無可守之地」。 後人在回望這一段怵目驚心的抗戰史時,可曾仔細想過,那時遠在長江下游的蔣先生和康先生,是怎麽把四川這塊漢末三國時的蜀漢天府之國,拿到手裏來的? 一千七百年前,劉備有諸葛亮為他取得張松的獻計和一張益州的地圖,因而獲得了數十年蜀漢的偏安。一千七百年後,蔣先生也有康兆民為他取得王先生的錦囊妙計,因而躲過了中國亡國之禍。 天上人間。 諸葛先生若是地下有知,會不會閒閒地搖著他的羽扇,很欣慰的瞧著這三位黃埔人呢? 後記 近十年來,我時時在研究中國抗戰史;而從1996年到 2006年,又在爾灣讀了很多古文和三十年代的文學作品。 因此,前些日子有幾位朋友在電郵上很熱烈的討論著「愛」這個字,不覺讓我想起四川抗日的一個小故事來。 有一位四川籍的父親,在把兒子送到抗日前線去作戰的前一天,送給他一副白色的床單,他在這片白床單上面,用毛筆寫下一個很大的「死」字。 他對他的兒子說,我何嘗捨得你去死,可是,爲了我們的國家,我希望你不怕死。 是怎麽樣的一種大愛,在支持著那時候的中國人,走上那樣的不歸路啊!! 作爲一個人,我們多半會對自己、朋友、或家人,有著不同層面的期許,當然也會感受到不同程度的欣喜和失望。 每當我被一些小小的喜怒哀樂環繞得很的時候,一想到那位父親,我心裏所有的小情緒、小愛、小恨……就會消失得無蹤無影了…… 在我心裏一直有這種感覺──愛,這個字,包含著狹義的和廣義的,兩個面向。 狹義的,指的是個人、朋友和家庭、親戚……等等,一個比較小的圈子。 廣義的,應該包含著整個社會、民族、國家……以及各種學問、文化、藝術……等等,所謂的大團體,和廣大淵博的知識領域吧。 這幾十年來,中國人總算能夠從抗日戰爭的噩夢中甦醒了過來,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的穩定。 我想,我們這些後人,對上個時代的前輩們,除了感謝,更應該多多去了解和記錄下他們的故事,好讓我們的後代子孫,永遠也不會再經歷一段,像他們那樣悲苦的人生經驗吧。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 我想…… 愛,也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 愛,不只是男女之愛,或女女,男男,之愛。也不只是家人和親友的和諧關係。 我想,愛,是一件比生命本身更令人狂喜的東西。 愛,讓我們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有希望的。 但願…… 每個人時時都會問自己,這一刻,我心裏深處的愛,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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