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入 11/08/30 (二) 00:03:10 From 220.136.* | 荒野的挑戰(修改自59年3月登山社刊原稿) 寒假,參加社裡「能高越領活動」,擔任第三梯次領隊,越嶺途中向能高主峯挑戰,在高海拔山裡迷途三日,喧騰一時。唯報載多不盡詳實,在此,願以親身經歷,為我社友做一忠實的報導。 (二月十三日) 10:30 全體隊員九人在臺中車站集合。 12:30 抵達埔里。 14:30 抵達霧社。 17:30 抵蘆山檢查哨,晚宿蘆山保線所。 (二月十四日) 05:30 起床,06:00早餐。 07:00 自蘆山出發往雲海。 11:30 抵雲海保線所。 15:00 從雲海出發往天池。 17:30 抵天池保線所,19:00晚餐,21:00就寢。 (二月十五日) 早上,李三點半就起床煮飯,因為他把時間錯當成五點半(這或許是他後來體力不濟原因之一),他四點半叫我,六點我叫大家起床。本來預定七點出發上山,由於幾日來大家夜晚皆興奮難眠,睡眠不足所以將步調放緩,拖至八點才出發。 早餐時,我提醒隊員要帶齊必備的東西,輕裝出發:有小背包、手電筒、雨衣、皮手套,另有餅乾、土司、橘子等,午餐是便當。此外,全隊增加攜帶一套炊具,火柴二盒及酒精,以防萬一,由李幫我攜帶。朱帶急救藥品,林帶山刀,沒想到這些東西後來都發揮它們最大功用。 離開保線所後,眺望遠山,晴空萬里。能高山峯、u形山谷到保線所,整條稜脈翠麗開闊且清晰地雄展於眼前,大家皆非常振奮,認為得天時、地利及人和必能順利攀上能高主峯,完成前兩梯隊未能完成的壯舉。於是一路談笑風生,士氣高昂,誰知腳程過快,抵達主峰下方時間過早,反而導致意外的結局! 八點三十五來到縣界,五十分抵達六十三號鐵塔。從鐵塔至主峯必須翻越幾個山頭,為了便於記錄,我們引用前人取名。十點半越過u形山谷,十一點越過牛角尖。十一點半離開稜線,一片叢林橫陳眼前。全體腳程太快,到達主峰下方時大家反將較遠處特立高聳的南峰誤為主峰,認為橫越叢林,主峯(實為南峰)即可到達。此時天氣像初秋一般良好,且時間充裕,我便不在意隊員取”捷徑”進入叢林之中。 誰知進入叢林(實為原始森林)之後,始發現林內雲竹叢生,高過人頭,老樹參天,巨石星佈,地面雪積盈尺(冬天),枯木亂石橫陳,非想像中容易前進。我本想再度提醒大家沿叢林邊緣行進較安全,但又自度穿越叢林的頂端範圍應不大,眾人腳程快,最多一、二小時即可通過,致未能當機立斷。 下午兩點半了,大家仍滿懷希望在叢林中奮鬥,然而已有隊員發現林外雲霧湧起,山風呼嘯,天況不對!我心中亦為之一驚,才決定下令全體衝刺稜線,可是為時已晚,四點半上到一陌生稜線時,周圍已被濃霧所籠罩,能見度約僅五至十公尺。由於中午只吃半個便當,又歷經四小時多的叢林戰鬥,人多疲憊,於是大家就地在稜線旁,在風吹霧罩中,吃完便當。餐後眾人一起仍沿稜線,向回天池的方向趕路,但天色漸暗,能見度又低,且稜線上巨石嶙峋,有斷崕及亂石坡,增加風險,此刻要做任何決定都是極困難的事。 前行約15至20分鐘,李在北面陡坡草原上發現朝北一條清晰的小路,於是我建議全體向面風但安全、容易下降的草坡下去,就此埋下夜宿山谷的種因。 進入草原後,我們還朝天池方向與稜線平行前進一段,後來因天色更暗,氣溫更低,若夜晚還在高海拔山上則情況難料,於是大家只能再往下,離開冰雪覆蓋的陡坡。迅速下降約五、六百公尺,來到一處有溪流的山谷。此時天色已暗,必須靠手電筒照明,但很幸運,在一山瀑旁邊,突然發現一凹陷的乾壁洞,洞底寬平,洞寬約能坐五人,洞內尚留有薪柴及引火的樹皮。我們於是決定夜宿岩洞並升起兩堆火,一在洞前,一在洞外空地。第一夜大家談笑、高歌,輪流看火並深信明天就可回天池了! (二月十六日) 雖然昨夜星月燦爛,今早望向山頭,天公卻不作美,雲霧籠罩山頭,陰霾也覆蓋在少數隊員心頭,但全體仍滿懷希望,認為繞過瀑布爬上源頭就可回到稜線,天池就在山的另一邊!整裝並嚥下分配的土司一片後,全體再度衝入雲竹林,向蓁莾挑戰。 李昆明、田光復、林森輪流費力開路,我殿後,山風咆哮,冰雪肆虐未嘗使我們畏懼!我們期盼著雲霧開啟,然而高度越高、雲竹越密,我們也越面對寒冷、潮濕的挑戰。下午二時,我們對眼前約500公尺高的稜線打消希望,有些隊員體力無法承受,折回山溪是共同的決定。於是改由殿後的我開路,選擇順著小溪流找路。 今天,隊員初嘗攻稜線不成的滋味!大家認為在此種濕冷天氣下不宜衝刺稜線,不如沿著山谷中的溪流試探路徑。但高山的溪流莫測高深,常有小瀑布加盟,也偶有小支流,小支流流進涵洞(涵洞大能容人蹲行,但導向懸崕),盲目順溪,風險也很難測,我們似乎落到進退維谷的境界! 夜晚降臨,選擇營地時已視線不佳,我們只能找到溪流邊一塊稍微開闊的沙石地,將一根外皮潮濕內部乾燥的樹幹劈開,升起營火。兩餐未進,大家空腹打盹,又濕又冷地圍著營火取暖。夜間醒來,發覺火熄了,又是一場忙亂。半夜搖搖腰後的水壺,壷內飲水已結成冰塊!今夜隊員作夢頻仍,有的內容道來令人興奮,有的令人掛心!我自無任何感應,難道內心已冷靜到無一點神靈?唯獨耳邊不斷有著像是從村落傳來雞鳴狗吠的幻聽! (二月十七日) 早起,陽光遍灑大地,然而環顧周遭,寒流留下過路的痕跡:僵硬的手套、結冰的壷水、芒草尖及瀑布岩石下垂掛的冰柱,都是一夜肆虐的成果,估計昨夜氣溫降至約零下10度,而我們依然活著!該慶幸?或是…….? 突然,晨霧散去,劉會明發現溪水左側有溪床寬約10至15米,且溪床對岸竟然矗立間小屋,林森立即狂奔過去,哇!又是間獵竂,約6至8平方公尺,有草牆、屋頂。屋內木柴成堆,屋簷吊著小米半袋,有如天賜!而我們昨天傍晚竟然被暗夜及山霧遮蔽,沒能發現,全體坐在溪對岸挨飢受凍了一晚,所幸無人出事! 希望的烈火在獵寮旁,也在隊員心上熊熊燃起!小米粥在炊鍋和飯盒中沸騰!抬頭向正前望可清楚看見稜線及其後方冰雪覆蓋的山頭,大家有共識該積極行動了! 十點半,要出發的人準備好必備的物品,需要留下的三人:李昆明、朱建正和我決定多留一晝夜後,追隨上山。整日的大晴天,使我們了解所處的位置,大概在牛角尖下的山谷,蘆山應該在我們背面,但也隔著數重山稜。 陽光照進谷底,給我們帶來了溫暖,但叢叢芒草仍舊潮濕。下午一點左右,有白色的直昇機高高掠過山頭,我們奔出獵竂,瘋狂揮著紅帽並喊叫,但燃不起芒草,機員並沒看見。二點時又飛過一次,且在遠處丟下物品,我們以為機員已看到回去的伙伴,而山上的伙伴卻以為直昇機已救出我們三個,而不理會他們了!當晚,我們三人在獵寮圍著火取暖,輪流守夜並進了小米飯。試想明天天氣尚不可測,未作任何決定。 據先上山的伙伴說他們在四點左右到達稜線,並未碰到搜索人員,只聽到遠方山坡下有人的喊叫,他們怕時間晚,未做理會,逕自趕路回保線所,抵u形山谷時,林鴻祺社長才追上他們,演出一場哭笑不得的相見場面--─社長簡直不敢相信是他們走著回來! 二月十八日) 如同昨日一樣,又是個大晴天。薪柴以驚人的速度消耗,估計只能再維持一晝夜,雖然米糧還夠,但營養不足,且晚間寒凍異常,再待下去,身體也會虛弱!先上山的伙伴是否得救也無訊息,在自救或待救的抉擇下,休息之後我們也選擇了自救。八點半,三人徑自整理好行裝,我擔任前導,踩著前六人的足跡,衝刺上山。近六十度的陡坡,使得前進度速並不快,但大家仍堅強跟緊著。十一點半越過一小山稜,在下坡的石堆中聽到對面主稜線山腰傳來林鴻祺社長的喊聲,我們立即回喊,並唱社歌,兩相呼應,終於雙方在一大岩洞下會合,場面感人!岩洞中略事休息、進餐、補充體力後,眾人高歌一起踏上歸途。 回到天池,見到往日情同手足的伙伴和救援人員,更是一番感人的場面,三天轟動全省的歷險,終於疲憊、狼狽、有驚無險且情緒激昂地結束!但內心相信:不久我們將再回來,回來面對這荒野的挑戰! (附記:1.最要感謝的是在山上搭建獵寮的原民。2.在60年1月寒假,筆者改任嚮導,帶領能高越第一梯隊,同隊有石國光教官隨隊,隊員有廖佩溫、于灣華、陳建仁(61年社長)、陳吟足、劉浚民、林國銓、王禮福、張台雄等,總共21人,成功登上能高主峰。3.修改後本文之內容與59年原稿有不同處,謹以本文為準。)(菜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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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orangetsai(菜蔡) | 寫入 11/08/30 (二) 15:35:41 From 114.45.* | 阿佑伙伴,您很用心!原因是有一人腳傷需要多停一天,一人義氣留下幫忙,以防需架人時人手不足,另一人是領隊,有責任把所有隊員帶回。(菜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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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表 mingyu(阿佑) 回給 orangetsai (菜蔡) | 寫入 11/08/30 (二) 13:40:01 From 140.109.* | 謝謝蔡學長分享以前難忘的登山經驗. 有一個疑問, 第三天回程時, 為何不是九人一起回, 而是六人先回, 留三人在獵寮? 阿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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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表 orangetsai(菜蔡) | 寫入 11/08/30 (二) 00:03:10 From 220.136.* | 荒野的挑戰(修改自59年3月登山社刊原稿) 寒假,參加社裡「能高越領活動」,擔任第三梯次領隊,越嶺途中向能高主峯挑戰,在高海拔山裡迷途三日,喧騰一時。唯報載多不盡詳實,在此,願以親身經歷,為我社友做一忠實的報導。 (二月十三日) 10:30 全體隊員九人在臺中車站集合。 12:30 抵達埔里。 14:30 抵達霧社。 17:30 抵蘆山檢查哨,晚宿蘆山保線所。 (二月十四日) 05:30 起床,06:00早餐。 07:00 自蘆山出發往雲海。 11:30 抵雲海保線所。 15:00 從雲海出發往天池。 17:30 抵天池保線所,19:00晚餐,21:00就寢。 (二月十五日) 早上,李三點半就起床煮飯,因為他把時間錯當成五點半(這或許是他後來體力不濟原因之一),他四點半叫我,六點我叫大家起床。本來預定七點出發上山,由於幾日來大家夜晚皆興奮難眠,睡眠不足所以將步調放緩,拖至八點才出發。 早餐時,我提醒隊員要帶齊必備的東西,輕裝出發:有小背包、手電筒、雨衣、皮手套,另有餅乾、土司、橘子等,午餐是便當。此外,全隊增加攜帶一套炊具,火柴二盒及酒精,以防萬一,由李幫我攜帶。朱帶急救藥品,林帶山刀,沒想到這些東西後來都發揮它們最大功用。 離開保線所後,眺望遠山,晴空萬里。能高山峯、u形山谷到保線所,整條稜脈翠麗開闊且清晰地雄展於眼前,大家皆非常振奮,認為得天時、地利及人和必能順利攀上能高主峯,完成前兩梯隊未能完成的壯舉。於是一路談笑風生,士氣高昂,誰知腳程過快,抵達主峰下方時間過早,反而導致意外的結局! 八點三十五來到縣界,五十分抵達六十三號鐵塔。從鐵塔至主峯必須翻越幾個山頭,為了便於記錄,我們引用前人取名。十點半越過u形山谷,十一點越過牛角尖。十一點半離開稜線,一片叢林橫陳眼前。全體腳程太快,到達主峰下方時大家反將較遠處特立高聳的南峰誤為主峰,認為橫越叢林,主峯(實為南峰)即可到達。此時天氣像初秋一般良好,且時間充裕,我便不在意隊員取”捷徑”進入叢林之中。 誰知進入叢林(實為原始森林)之後,始發現林內雲竹叢生,高過人頭,老樹參天,巨石星佈,地面雪積盈尺(冬天),枯木亂石橫陳,非想像中容易前進。我本想再度提醒大家沿叢林邊緣行進較安全,但又自度穿越叢林的頂端範圍應不大,眾人腳程快,最多一、二小時即可通過,致未能當機立斷。 下午兩點半了,大家仍滿懷希望在叢林中奮鬥,然而已有隊員發現林外雲霧湧起,山風呼嘯,天況不對!我心中亦為之一驚,才決定下令全體衝刺稜線,可是為時已晚,四點半上到一陌生稜線時,周圍已被濃霧所籠罩,能見度約僅五至十公尺。由於中午只吃半個便當,又歷經四小時多的叢林戰鬥,人多疲憊,於是大家就地在稜線旁,在風吹霧罩中,吃完便當。餐後眾人一起仍沿稜線,向回天池的方向趕路,但天色漸暗,能見度又低,且稜線上巨石嶙峋,有斷崕及亂石坡,增加風險,此刻要做任何決定都是極困難的事。 前行約15至20分鐘,李在北面陡坡草原上發現朝北一條清晰的小路,於是我建議全體向面風但安全、容易下降的草坡下去,就此埋下夜宿山谷的種因。 進入草原後,我們還朝天池方向與稜線平行前進一段,後來因天色更暗,氣溫更低,若夜晚還在高海拔山上則情況難料,於是大家只能再往下,離開冰雪覆蓋的陡坡。迅速下降約五、六百公尺,來到一處有溪流的山谷。此時天色已暗,必須靠手電筒照明,但很幸運,在一山瀑旁邊,突然發現一凹陷的乾壁洞,洞底寬平,洞寬約能坐五人,洞內尚留有薪柴及引火的樹皮。我們於是決定夜宿岩洞並升起兩堆火,一在洞前,一在洞外空地。第一夜大家談笑、高歌,輪流看火並深信明天就可回天池了! (二月十六日) 雖然昨夜星月燦爛,今早望向山頭,天公卻不作美,雲霧籠罩山頭,陰霾也覆蓋在少數隊員心頭,但全體仍滿懷希望,認為繞過瀑布爬上源頭就可回到稜線,天池就在山的另一邊!整裝並嚥下分配的土司一片後,全體再度衝入雲竹林,向蓁莾挑戰。 李昆明、田光復、林森輪流費力開路,我殿後,山風咆哮,冰雪肆虐未嘗使我們畏懼!我們期盼著雲霧開啟,然而高度越高、雲竹越密,我們也越面對寒冷、潮濕的挑戰。下午二時,我們對眼前約500公尺高的稜線打消希望,有些隊員體力無法承受,折回山溪是共同的決定。於是改由殿後的我開路,選擇順著小溪流找路。 今天,隊員初嘗攻稜線不成的滋味!大家認為在此種濕冷天氣下不宜衝刺稜線,不如沿著山谷中的溪流試探路徑。但高山的溪流莫測高深,常有小瀑布加盟,也偶有小支流,小支流流進涵洞(涵洞大能容人蹲行,但導向懸崕),盲目順溪,風險也很難測,我們似乎落到進退維谷的境界! 夜晚降臨,選擇營地時已視線不佳,我們只能找到溪流邊一塊稍微開闊的沙石地,將一根外皮潮濕內部乾燥的樹幹劈開,升起營火。兩餐未進,大家空腹打盹,又濕又冷地圍著營火取暖。夜間醒來,發覺火熄了,又是一場忙亂。半夜搖搖腰後的水壺,壷內飲水已結成冰塊!今夜隊員作夢頻仍,有的內容道來令人興奮,有的令人掛心!我自無任何感應,難道內心已冷靜到無一點神靈?唯獨耳邊不斷有著像是從村落傳來雞鳴狗吠的幻聽! (二月十七日) 早起,陽光遍灑大地,然而環顧周遭,寒流留下過路的痕跡:僵硬的手套、結冰的壷水、芒草尖及瀑布岩石下垂掛的冰柱,都是一夜肆虐的成果,估計昨夜氣溫降至約零下10度,而我們依然活著!該慶幸?或是…….? 突然,晨霧散去,劉會明發現溪水左側有溪床寬約10至15米,且溪床對岸竟然矗立間小屋,林森立即狂奔過去,哇!又是間獵竂,約6至8平方公尺,有草牆、屋頂。屋內木柴成堆,屋簷吊著小米半袋,有如天賜!而我們昨天傍晚竟然被暗夜及山霧遮蔽,沒能發現,全體坐在溪對岸挨飢受凍了一晚,所幸無人出事! 希望的烈火在獵寮旁,也在隊員心上熊熊燃起!小米粥在炊鍋和飯盒中沸騰!抬頭向正前望可清楚看見稜線及其後方冰雪覆蓋的山頭,大家有共識該積極行動了! 十點半,要出發的人準備好必備的物品,需要留下的三人:李昆明、朱建正和我決定多留一晝夜後,追隨上山。整日的大晴天,使我們了解所處的位置,大概在牛角尖下的山谷,蘆山應該在我們背面,但也隔著數重山稜。 陽光照進谷底,給我們帶來了溫暖,但叢叢芒草仍舊潮濕。下午一點左右,有白色的直昇機高高掠過山頭,我們奔出獵竂,瘋狂揮著紅帽並喊叫,但燃不起芒草,機員並沒看見。二點時又飛過一次,且在遠處丟下物品,我們以為機員已看到回去的伙伴,而山上的伙伴卻以為直昇機已救出我們三個,而不理會他們了!當晚,我們三人在獵寮圍著火取暖,輪流守夜並進了小米飯。試想明天天氣尚不可測,未作任何決定。 據先上山的伙伴說他們在四點左右到達稜線,並未碰到搜索人員,只聽到遠方山坡下有人的喊叫,他們怕時間晚,未做理會,逕自趕路回保線所,抵u形山谷時,林鴻祺社長才追上他們,演出一場哭笑不得的相見場面--─社長簡直不敢相信是他們走著回來! 二月十八日) 如同昨日一樣,又是個大晴天。薪柴以驚人的速度消耗,估計只能再維持一晝夜,雖然米糧還夠,但營養不足,且晚間寒凍異常,再待下去,身體也會虛弱!先上山的伙伴是否得救也無訊息,在自救或待救的抉擇下,休息之後我們也選擇了自救。八點半,三人徑自整理好行裝,我擔任前導,踩著前六人的足跡,衝刺上山。近六十度的陡坡,使得前進度速並不快,但大家仍堅強跟緊著。十一點半越過一小山稜,在下坡的石堆中聽到對面主稜線山腰傳來林鴻祺社長的喊聲,我們立即回喊,並唱社歌,兩相呼應,終於雙方在一大岩洞下會合,場面感人!岩洞中略事休息、進餐、補充體力後,眾人高歌一起踏上歸途。 回到天池,見到往日情同手足的伙伴和救援人員,更是一番感人的場面,三天轟動全省的歷險,終於疲憊、狼狽、有驚無險且情緒激昂地結束!但內心相信:不久我們將再回來,回來面對這荒野的挑戰! (附記:1.最要感謝的是在山上搭建獵寮的原民。2.在60年1月寒假,筆者改任嚮導,帶領能高越第一梯隊,同隊有石國光教官隨隊,隊員有廖佩溫、于灣華、陳建仁(61年社長)、陳吟足、劉浚民、林國銓、王禮福、張台雄等,總共21人,成功登上能高主峰。3.修改後本文之內容與59年原稿有不同處,謹以本文為準。)(菜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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