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入 09/01/20 (二) 04:44:31 From 75.18.* | 我非常難過,整個人都趴下了。悲傷的情緒不知如何宣洩,打電話給老大 Isaac,他曾於2006年在台南待了一個暑假。他說,很多台南事 漸漸記不清楚,但是跟 Dr. So 在一起的時光,非常的 Memorable。文政曾帶著他,頂著強風大雨去爬鹿林山。本來,那天的目標是玉山前峰,但是,玉山入山口因颱風封閉,所以只剩兩人改走鹿林山,Isaac 因此得大師親炙。Isaac 跟我分享了一些 Dr. So 跟他說的話,這令我想起當年,山社學弟收集文政的登山要訣,並稱之為『蘇子語錄』。文政對事情常常有獨特的見解,能夠啟發眾人的思考。嗚呼哀哉!一位良師益友就這麼走了。 文政籌劃了兩次成功的松蘿湖勘查活動,我都有幸參與,: 1. 模故-松蘿(69 年春)由 烏來 入山,登頂模故,然後下切南勢溪,再上溯松蘿湖。前後共五天。 2. 棲蘭-松蘿(70年5月1~4日)由 北橫明池 入山,走廢棄林道,登上 棲蘭池,再由南勢溪源頭切入松蘿湖。前後共四天。 這兩條路線都是登山界首創,沒有山徑 也沒有獵徑,路是山刀開出來的。文政的行前計劃非常的細膩。我們常常在社辦研究等高線,規劃 一小時爬升多少公尺、每天紮營的地點、等等,我跟著文政一起思考,受益良多。由模故山下切南勢溪的稜線非常的寬,加上森林茂密,很難掌握方向。我們一人在前方開路,一人在後方緊盯著羅盤,並發出向左或向右的信號,合作無間的一起在天黑前衝到了計劃中的南勢溪營地。跟文政爬山都是如此令人愉快。 東奇提供了幾張『棲蘭松蘿』的照片。第一張是在 110林道 入口合影,平均年級大於四是這一隊的特色,淑菁是唯一的三年級,阿One 的草刀還沒有開封。不久,我們就遇到 「山風」文中所提的『廢棄的林道長滿芒草』又濃又密,比人還高,鑽也鑽不過去。我們輪番上前砍路,芒草利又韌,很有彈性很難砍,又容易劃破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前進得很緩慢。以那樣的速度,我們估計無法到達預計的扎營地點。正在束手無策時,東奇往芒草躺上去,意外地發現了破解芒草陣的方法。芒草可壓,兩人同時撲上,可以把芒草叢壓倒在地。於是我們輪流連人帶背包撲上芒草,像車輪一樣地壓進了110林道。 第二張是在棲蘭山稜線附近,看到棲蘭池了,微笑。今晚有水喝,有平地睡了。我們翻過稜線下棲蘭池,並在池邊扎營。純琍取水時看到新鮮的熊掌印,於是我們大聲喧譁,告訴黑熊,不速之客來了,請不要靠近。那夜又濕又冷,還有一點擔心黑熊夜襲,阿霞又整晚沒睡。 第三張是南勢溪源頭之『營地』。我們扎營在大粒卵石的溪床上。 文政也有難得的頑皮一面:大三大四時,登山社合唱團常常練唱,文政不會缺席。有一次練唱『阮若打開心內的門窗』當合唱:『阮若打開心內的門』文政接著唱:『就會看見五彩的心臟』 或許當時文政的淺意識裡,已經對心臟特別的有興趣,所以後來當了心臟科醫師。 看過阿佑的記錄、等高線圖、和照片之後,我對「墜崖」的結論,一直持懷疑的態度。那裡並沒有峭壁。文政 6 點出發,9 點多應該已到了黑水塘。此行唯一的目標是尋找江秋萍,所以,中午左右應該已到了出事地點附近。當時天氣不冷,能見度應該也不差。山坡上樹幹不少,滑落80公尺卻無掙扎痕跡。整個事件十分的離奇。 總有一天,我會去向陽山憑弔文政,到現場看看,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中仁
| 棲蘭 松蘿 探險隊(1,043 KB) | | 看到棲蘭池了(504 KB) | | 南勢溪源頭之營地(496 K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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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 BuLiang(不良) | 寫入 09/01/21 (三) 01:34:50 From 140.116.* | 民國67年,山社北ㄧ段行後的幻燈片,一張張投射在我家那面如今已成書櫃的牆上,宛如七彩炫爛的光芒,射入我的腦海裡。那時我哥大ㄧ,我初ㄧ。 民國72年我加入了登山社,我哥要我好好跟文政學長學習,聽說學長要去馬拉邦山「勘察」,我跟了去,同行還有林大,好像還有慶弧,我們見了「一樹」楓紅,這是不是山社第一次去馬拉邦山,大一的我實在也搞不清楚。只知道登山集合不能遲到,我是搭下一班車從後面追去的,這是學長給我上的第一堂課。其後山社技術登山興起,雖也去了若干中程山,竟爾未再與學長ㄧ同爬過任何一座山,第一堂課就此成了唯一一堂課。然而我輩山社學弟妹,凡走過勘查路線者,又有誰不是學長的徒子徒孫呢? 南湖十路會師走的是陶塞橫斷,印象中該路線也是學長率先走過的。 去國多年,由攀登變成滑降(滑雪啦)。回到台灣赴台南工作,學長與雅真姊熱情款待,嗯,學長開車也是很猛的。 繁忙之餘,學長依然闖蕩山林,在醫療實務上則有其執著,也有其功力。我們曾有學生臨床病理討論會,挑選的案例便是學長診所的病人,因學長正確懷疑是肝癌轉移到右心房,而轉到我們醫院接受開刀治療,臨床病理討論會多半是在檢討第一個診斷的醫師是如何犯了錯誤,然而那次我們則是在讚美第一個診斷的醫師,學生們甚至打電話給學長,想知道學長當初是怎麼做出正確診斷的。 時光飛逝,上班當中接到我哥的越洋電話,非常難過。出事那天山上天氣很冷,不知學長的身體狀況如何?多位山社醫學系學長接連出事,或許醫師是個高危險的行業吧?我們努力地服務病人,卻常常輕忽自己。在這分工細密的時代,醫師依然不慣於照顧醫師,更不慣於被其他醫師照顧,包括每日鏡中所見的那一位。醫師從未被教過要接受彼此照顧。 學長走了,留下真摯熱誠的音容智語。出事地點立碑紀念若有困難,就壘石吧。天南地北,帶著屬於你的一塊石頭,堆疊出眾人的思念與祈福。我會去的,帶著我的一塊石頭,還有一顆飯糰,聽說學長食量大。 中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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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表 hotcreek(老九) | 寫入 09/01/20 (二) 04:44:31 From 75.18.* | 我非常難過,整個人都趴下了。悲傷的情緒不知如何宣洩,打電話給老大 Isaac,他曾於2006年在台南待了一個暑假。他說,很多台南事 漸漸記不清楚,但是跟 Dr. So 在一起的時光,非常的 Memorable。文政曾帶著他,頂著強風大雨去爬鹿林山。本來,那天的目標是玉山前峰,但是,玉山入山口因颱風封閉,所以只剩兩人改走鹿林山,Isaac 因此得大師親炙。Isaac 跟我分享了一些 Dr. So 跟他說的話,這令我想起當年,山社學弟收集文政的登山要訣,並稱之為『蘇子語錄』。文政對事情常常有獨特的見解,能夠啟發眾人的思考。嗚呼哀哉!一位良師益友就這麼走了。 文政籌劃了兩次成功的松蘿湖勘查活動,我都有幸參與,: 1. 模故-松蘿(69 年春)由 烏來 入山,登頂模故,然後下切南勢溪,再上溯松蘿湖。前後共五天。 2. 棲蘭-松蘿(70年5月1~4日)由 北橫明池 入山,走廢棄林道,登上 棲蘭池,再由南勢溪源頭切入松蘿湖。前後共四天。 這兩條路線都是登山界首創,沒有山徑 也沒有獵徑,路是山刀開出來的。文政的行前計劃非常的細膩。我們常常在社辦研究等高線,規劃 一小時爬升多少公尺、每天紮營的地點、等等,我跟著文政一起思考,受益良多。由模故山下切南勢溪的稜線非常的寬,加上森林茂密,很難掌握方向。我們一人在前方開路,一人在後方緊盯著羅盤,並發出向左或向右的信號,合作無間的一起在天黑前衝到了計劃中的南勢溪營地。跟文政爬山都是如此令人愉快。 東奇提供了幾張『棲蘭松蘿』的照片。第一張是在 110林道 入口合影,平均年級大於四是這一隊的特色,淑菁是唯一的三年級,阿One 的草刀還沒有開封。不久,我們就遇到 「山風」文中所提的『廢棄的林道長滿芒草』又濃又密,比人還高,鑽也鑽不過去。我們輪番上前砍路,芒草利又韌,很有彈性很難砍,又容易劃破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前進得很緩慢。以那樣的速度,我們估計無法到達預計的扎營地點。正在束手無策時,東奇往芒草躺上去,意外地發現了破解芒草陣的方法。芒草可壓,兩人同時撲上,可以把芒草叢壓倒在地。於是我們輪流連人帶背包撲上芒草,像車輪一樣地壓進了110林道。 第二張是在棲蘭山稜線附近,看到棲蘭池了,微笑。今晚有水喝,有平地睡了。我們翻過稜線下棲蘭池,並在池邊扎營。純琍取水時看到新鮮的熊掌印,於是我們大聲喧譁,告訴黑熊,不速之客來了,請不要靠近。那夜又濕又冷,還有一點擔心黑熊夜襲,阿霞又整晚沒睡。 第三張是南勢溪源頭之『營地』。我們扎營在大粒卵石的溪床上。 文政也有難得的頑皮一面:大三大四時,登山社合唱團常常練唱,文政不會缺席。有一次練唱『阮若打開心內的門窗』當合唱:『阮若打開心內的門』文政接著唱:『就會看見五彩的心臟』 或許當時文政的淺意識裡,已經對心臟特別的有興趣,所以後來當了心臟科醫師。 看過阿佑的記錄、等高線圖、和照片之後,我對「墜崖」的結論,一直持懷疑的態度。那裡並沒有峭壁。文政 6 點出發,9 點多應該已到了黑水塘。此行唯一的目標是尋找江秋萍,所以,中午左右應該已到了出事地點附近。當時天氣不冷,能見度應該也不差。山坡上樹幹不少,滑落80公尺卻無掙扎痕跡。整個事件十分的離奇。 總有一天,我會去向陽山憑弔文政,到現場看看,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中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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